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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桐野夏生

譯者:王倩

出版:新苗文化

 

    一封來自知名知名作家的丈夫的信,替失蹤的妻子向出版社寄上尚未出版的書稿,其內容揭露了關於二十多年前那樁擄人監禁案件,書名即為《殘虐記》。

 

    雖然故事裡沒有特別說明,不過這本書的雛形按照網路上面所查到的資料,是來自於日本相當有名的案件:新瀉少女監禁事件。作者以被害者少女的視角,在案件經過多年之後,藉由被害者對過往的記憶及感觸拼湊而成的被害經驗。所有的回憶都來自於一封那件案子的犯人寄來的信,內容看似傳達著許久不見的問候和對在那之後生活點滴的介紹,這封信卻因此成為作家小海鳴海─當年遭擄的少女北村景子,對過去回憶所拾起的第一片拼圖。

 

    我很喜歡書中描寫健治〈即犯人〉在綁架了景子之後,白天在工廠裡工作,晚上回到監禁景子的房間裡,和景子一起成為小學四年級的學生;中午,工廠的放飯時間,拿著午餐回到房間的健治,看著景子幼小的裸體自慰,卻又絲毫不侵犯她,那種既單純又骯髒的關係。為什麼被綁架的人在遭遇的過程中,會產生彷彿依戀綁架犯,或者仰慕的心態呢?作者再這本書裡給了很不一樣的解答:不完全是因為生命的威脅和自由被操控,或者是一起逃亡的那種共患難的情感。也許被綁架之後過的生活雖然失去了自由,但卻逃離了原來生活中的苦難,反而是一種另類的解脫。

 

    所謂的殘虐是來自於綁架犯對少女的虐待嗎?不盡然是。母親不甘於屈居於小城鎮,企圖宣傳自己的誇張舉止,和極力裝扮的外表不搭嘎的粗魯行徑,她的焦躁和神經質也同樣的虐待著這名少女,精神上。案件之後,輿論鋒利如刀劍也一再的切割著被害者的心靈,每每接觸路上行人冷漠卻好奇的眼神,難道不也令人發狂?在歪七扭八的世界當中,不由得令景子回憶甚至懷念起被綁架的過去,也對同樣不被社會認同的綁架犯健治興起了同情。後半部的故事真真假假穿插著,描述著景子發揮其想像力,對於健治的過往以及被掩蓋的事實,完整的描述─但這當然應該僅止於杜撰的故事卻真實的令人懷疑,在一片虛實參雜之中,到底何為真實,何為虛假都已經無法分辨了。

 

    那麼該選擇相信誰呢?

 

    別忘了,《殘虐記》的作者是小海鳴海,是當年被綁架的那名少女。所有的內容無虛假真實,都僅僅只是一面之詞,無法得到證實。雖然會讓人懷疑如此漫無章法的幻想難道沒有實際的背景作為藍圖嗎?這一切看故事的我們已經無從得知了。收到健治多年後寄來的信,並且因此離家出走的小海老師,到底是被觸到了心中的哪一根弦因而選擇離開?也許在閱讀這本書之際,透過北村景子的腦海影像,讀著可以試著尋找一些端倪,來替該名丈夫尋找他不告而別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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